鹤归华表

他爱他,所以活成了他的样子 (贺谨&谭越)

贺谨幼时就是一个毛毛躁躁,脾气一点就炸的小朋友,这在他父母车祸双亡后就更明显了。身为豪门巨额遗产继承人的他理所当然地被他的一个表叔收留了,就连那所豪宅也被他的表叔所据有。


幼小的他时常看着各种各样的少年进出大门,随着年岁增长,他渐渐懂得了那种龌龊。五官精致的他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保护自己,别人都是买白一个度的粉底液,他却需要买更为暗沉的色号来掩盖他的面容,甚至刻意丑化自己。人前他是人人艳羡,风风光光,脾性暴躁的豪门少爷,人后却要极力降低存在感,以保全自我。


这一天终究来了。十七岁的生日,他被满脸油腻笑容的表叔围在墙角,伸手伸脚。这次不再是如日常揩油般的小打小闹了,他抵死挣扎,却被无奈胁迫。他的额上,唇上,无一不是那恶臭粘腻的涎液,熏的他几欲作呕。他甚至想扯开他的衣襟,大肆宣泄。巨大的恐怖和耻辱使他忍无可忍,情急之下,他咬了他的手腕,尝到了他血里又腥又臭的滋味,他的双臂倏然松开,他下意识地往前冲去,却听身后咚地一声,身后的男人抽搐着倒下,四肢痉挛,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嘴里一张一翕,像条快要死绝的鱼。他神使鬼差地没有反身救他,而是直直地倚在门口,看他眼中神采渐渐暗淡,了无游息。


他搜出包中的手机,拨打了他表叔常打的号码,用那嘶哑低沉的口吻,叫保镖把来的人赶进地下停车场蒙头盖脸打了一顿,再遣出别墅。


他望着窗外,直到看到霞云遍布天际,再被深沉的夜色一点点吞噬。


他把身上的一切衣物都塞到橱柜里,换上新的,仔细地消灭了挣扎打斗的痕迹和一切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再上楼吩咐厨师开夜餐。坐在饭桌前,他把之前的事反反复复地想了好多遍,才状似无意地让厨师去叫表叔。


他等待着,一切都和事先想象的那样:厨师惊叫,他打电话,医生和警察赶来。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混杂在一堆警服和白大褂中,格外显眼。那个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他探究的眼神,向他直直地看来,他不由得瑟缩一下,装作无意地又将眼神飘忽它处。


“...”

检验尸体时,他才知道他原来叫谭越,是科里有名的法医,这次刚好在附近朋友家用餐,遇到案件就立即赶了过来。





(攻发现受搏斗的痕迹,却未报告,只因他听朋友说起那个少年的悲惨经历,知道他的身不由己他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暗示了他,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后来受因心理问题与经济问题,撤了别墅里的佣人,受攻的邀请住到他家。

受无法走出阴影,不务正业,几近颓废,但攻最终骂醒了他,受开始向攻学习法医知识,发现自己竟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受偶然发现,攻幼时曾与父母生活在一起,但他的母亲因为丈夫的酗酒赌博而身负重债,最终在还债途中被别有用心之辈引诱吸毒,最后与丈夫在抢钱中双双身亡。攻见证了父母的悲剧,在亲戚援助下长大的他选择报考警校,却因身体原因最终成为法医。他因儿时的惨痛而誓要散播正义,将罪恶绳之以法,梦想成为法医界的佼佼者。【他帮受隐瞒真相是因为受的遭遇让他想起了自己】


后因一些变故,攻为受而死,攻最终成了受的信仰,受成为最年轻的著名法医,协助破了很多疑难案件,他因为爱他,最终活成了他的样子。

受于同月同日的一个晚上,硬生生地灌下了攻原本最爱喝的一听又一听啤酒,百感交集地看着电视里记者对他的采访以及由他协助才得以成功勘破的疑案,以及众人对他的赞誉。)





{受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他一坐下就能想起他表叔的身影—甚至那令人作呕的头油味,重新回忆起他幼年至少年每次被侵犯后的脆弱,他每次都会在卫生间里,用哗哗的水流洗去痕迹,将一切接触过的地方搓得通红甚至褪下一层皮,仿佛这就能将那屈辱的痕迹完全抹除。




他刚死的时候他每每都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但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与恶心。他经常在梦中梦到他的曾经一闪而过的狞笑。}











有多少次午夜回廊,他浑浑噩噩地自梦中醒来,满身粘腻,才觉身旁已没有了他。

梦里是荒凉,醒来仍旧孤灯独枕。


满室孤独。



他自嘲地笑了。


电视机的光隐隐绰绰地映在他半边脸上,望着窗外。

十年前的这个晚上,他新的噩梦刚刚开场,他的救赎款款到达。


他爱他,所以活成了他的样子。




淡淡的反光倏然而逝,

远处,呼啸的鸣笛从路的尽头驶来。


—by沈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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